油画民族化:我看靳之林油画艺术

        作者:核实中..2010-07-15 14:39:48 来源:网络

        题记:笔者以为当今中国油画民族化最优秀的代表有两人,其一是吴冠中先生,另一位就是靳之林先生。但是从形式上看他们的作品有很大的不同,吴冠中先生的作品在形式上经过了主观的重新提炼和解构,形成一种全新的审美情趣,就是吴先生所谓的“看花花”。靳之林先生则画的是一团“气”,排除构图、技法以外的所有外力,以中国本原哲学的思想为指导,以阴阳相合化生万物,万物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量为源泉。
         靳之林说:我是一个比较边缘的艺术家。在黄河流域的延安农村,在中国广袤的黄土地上到处都留下过他的足迹和身影。靳之林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1951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从1947年考上北平艺专到1951年毕业,短短几年,却跨越了两个时代: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到推翻压在劳苦大众身上三座大山的新中国。从旧中国的苦难跨越到新中国的农民当家做主,靳之林身心受到了巨大冲击。笔者认为,这是靳之林在看到古元带有浓厚劳动人民气息的木刻作品时,能产生强烈共鸣的历史背景。靳之林生在旧中国,解放前生活一直穷困潦倒,再加上日本帝国主义的残酷侵略,使他一直饱受充当亡国奴的愤懑。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终于站起来了,全国人民在毛主席的带领下热火朝天地建设新天地,这种劳动人民建设新生活的激情一直激励着靳之林。延安,是我们党成就伟业的革命圣地,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火种发源地,更是靳之林心目中的“圣地”。他认为,真正的艺术实践在延安,只有在那块黄土地上他才能找到艺术的激情和真谛。

          靳之林最初的油画学习是从徐悲鸿、吴作人、董希文等先生入手,受欧洲油画风格影响较深,师承之路不同于后来大多受教于马训班(马克西莫夫油画训练班)的并在当代已有很大影响力的油画同仁。从古希腊、罗马艺术到文艺复兴时期,从欧洲古典主义、浪漫主义一直到写实主义再到印象主义,都是由徐悲鸿先生和吴作人先生教的,这一训练引领了靳之林非常传统而全面的油画学习之路,为其油画创作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如果说徐先生和吴先生把靳之林带入了西方油画的大门,那么董希文先生则为他打开了学习油画的另一扇门,那就是中国审美和西洋油画的结合之路。受董希文先生影响,是在靳之林毕业之后,进入董希文工作室做助教,董希文在油画技法中加入生动的民族特性,如画菜叶子或是花瓣,董希文就用中国画的笔法来表现,讲究用笔和形态,笔笔不同,生动活泼,这一特性引起了靳之林的关注,他也开始在油画创作中加入中国画的用笔和手法,逐渐使油画创作带有本民族风格的特性。这种特性完全融入画面之中,并以靳之林自己的油画个人风格体现出来。


          1959年,靳之林离开学院美术的象牙之塔来到延安后,那质朴热情的农民,那扑面而来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如鱼水般中央领导和干部的关系、部队和群众的关系、干群关系、农民关系都深深感染着他。《老农》,《公社书记》等都是这一时期的精品,其中著名的《南泥湾》,就是用大生产的气氛,重点放在我们军民、我们的指战员、我们的战士和老百姓的关系上创作出来的,这是真正从群众中来,又到群众中去的。靳之林这一时期的作品内容不管是突出群众还是突出干部都是强调“劳动”这一主题。他说这就是那时在延安的真实感受,看到他那一时期的作品你能强烈地感受到艺术家对那片黄土地以及对生活的无限热爱。

          什么样的事情能打动你,就证明你是什么样的人!靳之林之所以能被那质朴醇厚热情的农民,被热火朝天的的劳动情景所打动,笔者认为,在他体内正是因为流淌着那激情的热血才使这一切艺术实践成为可能。靳之林是紧紧扎根在黄土地上扎根在群众中的艺术家。如果说这些都还是艺术实践铺垫的话,后来一次文化大普查让靳之林对民间艺术的认识又上升到更深的层次,他说:“民间老大娘给了我两把金钥匙,一把是生生,一把是阴阳。”靳之林从民间剪纸艺术中发现了先于先秦诸子哲学发生发展的中国最早的哲学思想:中国本原文化。他以实证考察为基础的民间文化、考古文化与历史文献古史传说三者结合相互印证的方法,进入到中国本原文化与本原哲学的深层领域。靳之林不仅仅限于对中国本原文化的研究,他更是把对于中国本原文化与本原哲学的研究置放于人类大文化的背景之中,研究人类共通的文化意识,也就是人类共同的文化基因。这时靳之林已过中年,由于交通和信息的闭塞,使得中国本原文化在广大的农村更好地保存和遗留下来,而且异常准确和完整,这才是中华文明未经淘洗和冲击的基脉。在以后的时间里,靳之林长期定居延安,深入农村考察中国本原文化。

          这么多年的考察和研究,靳之林认为:生命与繁衍是宇宙万物一切生物体的本能,生命意识与繁衍意识也是人类的基本文化意识,并由此升华为混沌化分阴阳,阴阳相合化生万物,万物生生不息的中国本原哲学宇宙观。本着这个理念,本着对生命人文的终极关怀,靳之林的后期油画创作中总是充盈着一团“气”,这个“气”就是阴阳和合,生生不息的中国本原哲学宇宙观。

          晚年靳之林的作品,不再囿于光影和技法的束缚,皴擦点染,用笔大开大合,开始出现了中国画的水墨淋漓意味。他这一时期的精品很多,如《白玉兰》、《玉米地》、《花卉四条屏》等。笔者采访靳之林时,他说最近最喜欢画玉米地,他画玉米地时可以什么都不想,一气呵成的畅快感觉可以让他感受到生命力的奔放,有如庄周梦蝶物化两忘一样,也不知是艺术家给了玉米地新的生命,还是玉米地给了艺术家新的力量,那随风起舞的漫天满眼的玉米叶在靳之林的画布上有了灿烂的生命,而靳之林由此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和升华。也许这就是生生不息的宇宙能量吧。艺术作品就是这样,只要是鲜活的,不管是流淌的,还是静止的都能成为好的作品。

          靳之林先生的油画创作是划时代的,是西方油画中国本土化的一个重要标志。当然,形式与内容之间,最重要的是内容,靳之林先生对中国本原哲学的深入研究注定了其绘画作品的表现形式,期待靳之林先生在继续寻找人类文明的基本基因之时,在绘画创作上能有新的悟道。 (作者:鲁婧、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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