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君是画工笔花鸟的。就中国的工笔画而言,尤其是工笔花鸟,早在五代北宋时期就达到了高峰,成为后人难以企及的典范。但是,尽管北宋的画家们给今天的我们留下来许多的作品范本,但一切都如邹小山所说,花卉盛于北宋,而徐、黄未能立说,故其法不传。也就是说,徐熙黄筌并未留什么工笔秘籍给后世的画家们。好在大多数的画家都能够自临摹家专事粉本,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问题困扰着当今的工笔花鸟画家,也困扰着张伯君。这个问题是临摹所带来的生气索然。
好在近几十年来,当代工笔花鸟画在技法层面的学术上提出了借古开今和纳洋兴中。借古开今,是在继承传统的同时追求古人的气息,这种气息也时常出现在张伯君的画面里。纳洋兴中则是以西方写实绘画的观念来改造中国工笔画,强调光影和空间,就张伯君的画来看,也是吸收了一部分西方写实的元素的,但并非是为了改造中国画,张伯君同时吸收了两种观点的优势,而又不属于任何一种观点,不过就整体而言,张伯君的画还是属于传统的。
当年清朝的国家画院院长邹一桂曾评论郎世宁的作品,工则工矣,不入品评。这从正面告诉我们一个信息,工笔画不仅仅是工细那么简单,古人认为,工笔画,尤其是花鸟工笔,当以生理为尚,运笔次之,调脂匀粉诸法附于后。
张伯君的花鸟画中虚实疏密参差,显然是懂得阴阳昼夜消息之理的。张伯君有时会在一片近乎完美的荷叶中画上一个或几个虫洞和残点,这并非是张伯君不懂的追求圆满之境,相反的,画面中得残破恰恰正是国人所欣赏的。有道是圆朵非无缺处,密叶必间疏枝。这些化裁的理念和规矩,在张伯君的画面里都是可以轻易看出的。这对一个八零后的画家而言,其实是不容易做到的。
有了对尚理的追求和应用,再加上张伯君的书法功底,他日一定会达到先贤的高度。今日关注工笔的人群越来越多,工笔画将更多的承载现代的生活,传达现代视觉形象和现代精神,这一切都将督促张伯君自觉地承担起自己作为工笔画家的责任和使命。(文/马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