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布上的乐土--与青年油画家李少言的对话(作者:晓颂)

        作者:核实中..2009-12-21 11:51:57 来源:网络

        晓颂: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画画的?能描述一下你的学画经历吗?
        李少言:从小学开始就喜欢画着玩,每本课本上空白的地方都画得满满的,尤其是语文课本,我会给每篇课文画上插图,所以语文课从来就没有认真听过。印象最深的就是画当时热播的《圣斗士》,先拿铅笔勾好轮廓,再拿彩色的水彩笔涂颜色,自己还觉得挺像的,然后就非常有成就感。进入大学后才开始进行系统的绘画训练,那时候狂迷古典绘画,尤其喜欢安格尔的画,直到现在还非常喜欢。当时常想,要是拿安格尔的技法画《圣斗士》,肯定很好看。或许觉得这个想法太幼稚,所以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实践过。

        晓颂:80后艺术家的作品总给人一种玩世的感觉,他们喜欢用叛逆、搞怪的方式来诠释眼中的世界。和他们不同,你的作品充满了神秘主义的色彩,吸引人想去探究它背后的故事。就拿你的近期作品来说吧,画面中经常会出现一个带着钢盔和面具的“铁皮小人”形象,这就很容易引起我们的好奇:通过它你想表达什么?它又表达了什么?能否具体介绍一下?
        李少言:其实也没什么神秘,“铁皮小人”是从去年开始出现在我的画面中的,原先是耗子或者蓝鸟之类 的动物。记得小时候的一次生日,父亲给我买了一个铁皮小人作为礼物,这个铁皮小人上紧发条后可以走路,我非常喜欢,天天拿出来玩,后来坏了就不受控制了。长大后,这个铁皮小人形象还经常在我脑海中闪现,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像它的。现实生活中太多的“面具”使得人与人之间缺乏真诚感,我总感觉被某种东西控制着,就像我给铁皮小人上发条一样,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上发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坏,有时我宁愿坏了,这样反倒挣脱了羁绊。于是脑海中就有了作为我近期作品中主要人物的“铁皮小人”形象的雏形,我把它看作是一个社会的玩偶,无奈地漂浮在这个喧嚣的尘世中。我希望通过不同的形象与环境的组合,能赋予它新的鲜活的生命与意义。当然我在追求自己个性的同时也祈求能够折射出我们这一代人的一种共性,即80后这代人由于所处的生存环境、生活环境、文化环境而导致的其在艺术方式上的特殊性。我们没有了上一代人所经受的精神压抑,社会大开放的形势使西化的思想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的体现越来越浓重,中西文化的矛盾冲突逐渐凸现出来,究竟“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给我们80后一代提出了新的课题。在这种环境下,盲目、无奈、孤独、恐慌、敏感、焦虑在每一位同仁的作品中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显现,但我想我们都是勇敢的,我们有能力面对和解决这些矛盾与冲突,同时这种特殊的心理状态也产生了新的艺术可能性。而我的“铁皮小人”也就在这个特殊时代、特殊心理状态下,逐步由抽象化演变为具体化,它应该是我对自己内心世界的真实描述,是我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精神写照。

        晓颂:在你的作品中同时还会出现枯木、兽皮、骨头等,这些又有什么寓意呢?
        李少言:我喜欢原始的、本真的东西。枯木、兽皮、骨头是生命的终结,但它们同时又都是曾经的生命。它们像我们一样,鲜活地来到这个世界,又落寞地离开,总带有一丝难免的遗憾。生命是否可以再延续?我常常想。作品中出现它们,应该是我对生命的另一种理解吧。当然,它们只是一个载体,我想以这些生命的残存物组织成的各种神秘的情景组合,去直接或间接的构建我的精神指向——生命不死。同时也想从侧面反映出我对我们所处的社会环境、生存状态及文化发展的一种忧虑和焦灼心态。当代艺术并不是简单的当代风景,它应该是对当代社会人文状况、社会状态的一种真实反映,相对于当代的一些流行符号,我更喜欢一些原始的形象,并希望通过这些原始的形象,以非主流的表现形式来反衬我们的正在进行时。信息时代对当代艺术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网络、影像、图片为艺术家提供了巨大的方便,但是,我不太情愿把我的作品变成简单的图象,而是试图通过一些在别人看来无意义的举动或行为来阐述我的价值观。

        晓颂:你的作品是否表达了你对生活的态度?
        李少言:虽然我在画里表现的是一些无奈或冷酷的场景,可我对现实的期望恰恰与之相反。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唯美主义者,当发现现实与意愿有差距,自己又没有能力改变时,就会在画布上发泄,以排解自己的情绪。如果现实中没有我想要的乐土,那画布就能成为我的乐土。

        晓颂:你的创作灵感来自什么?
        李少言:信息时代嘛,能激发灵感的方式很多,电视、网络、图片等等,比如《精英选拔》,就是一个网络上流传的笑话。训猴人为选到聪明的猴子,把猴子们关在一间屋子里,并且让每只猴子头上都顶上一块类似砖头的东西,然后就躲起来观察。这时候猴群中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继续顶着,这类猴子就被淘汰了;二是放下东西玩了起来。接着,主人突然闯进屋子,放下东西玩耍的猴子又有两种情况出现,一是不知所措,这也被淘汰了;二是拿起东西继续顶在头上,那这些就被录取了。我觉得这个故事挺像现实中选拔人才的方法,而这一切都能激发我的创作灵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晓颂:谈谈你作品的风格。
        李少言:艺术不单单是一种技术的游戏,但要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方法,是一个艺术追求者最切乎实际的、也是最终的目的。对于我自己,我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把我的故事更鲜活的呈现出来。当下流行的方法很多,但略显内敛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过于追求华丽的方法,所以选择了布面,以之代言。也许我这种平涂的办法过于赤裸,但我觉得这种朴实的方法更能突出我所构建的情节,而不是把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华丽的笔触上。至于风格,没有考虑过,应该是批评家的事情吧。

        晓颂:在大美术观的指引下,许多艺术家都在进行跨画种创作,且不乏成功者,除了布面油画,你是否尝试过其他画种或其他艺术形式的创作?
        李少言:曾经考虑过。想做一些3D的图片或动画,甚至想过做一些大型的装置作品,那样讲述起来或许会更方便、更直接些。但一方面技术上还不够成熟;另一方面,前面讲过我的性格比较内敛,这决定了我不会贸然去追求一些新的没有把握的东西。所以,到现在为止还只停留在思考的层面。

        晓颂:在绘画这件事上,谁对你的影响最大?
        李少言:达利比较符合我爱瞎琢磨的“毛病”。他作品中那种看似“明白”,似乎又“不明白”的感觉一直吸引着我。

        晓颂:读你的作品有一种读日记的感觉,你是否希望通过作品坦白地“交代”自己的思想?
        李少言:没有刻意,也许是吧。每个人的思想、秉性、阅历都各不相同,在时代因素的刺激下,产生了艺术的多元状态,如装置、影像、多媒体、行为等。在这个前提下,繁杂的时代背景和多变的心理状态所造就的艺术态势不断地冲击着我们的视觉神经,让我们在寻根的同时感到了无限的迷茫。众多的古典及现当代大师所铸就的辉煌使我们万分敬仰,但同时带给我们后来者的压力也是无比巨大的,未来艺术发展方向的神秘性,让我们在寻觅的过程中刹那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寂在犹豫中,于是索性由着性子画画,每天画一些,记录下我每时每刻的想法和态度,或许因此就有了如你所说的读我的作品有一种读日记的感觉。现在回过头来看,正因为是没有顾忌的自然流露,反倒使我的故事没有了任何掩饰的成分,使我如一个裸者,毫无保留地面对自然。

        晓颂:在如今这个多元化的社会中,人们对画的评判标准也不尽相同,你觉得一幅画价值的高低对这幅画重要吗?你会介意观众、批评家对你作品的评价吗?
        李少言:“有价值的并不在于一件作品,而在于整个人生的精神轨迹,不在于人生中做了什么事情,而在于他能够模糊地看别人要在比较遥远的未来才能实现的事情。”我比较赞同米罗的这一观点,所以每完成一幅作品后,我都不会沉醉于赞美或者自我欣赏中,也不会对别人的批评耿耿与怀。在我看来,作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完成了那些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对于别人的意见,应该是有选择的接受吧。因为每个人的想法和观点都不会一样,我能够理解的,或者能够意识到的,肯定会主动作一些调整,但不是所有的意见都听。再者说,如果听来听去把自己都丢了,麻烦就大了。共性的东西固然重要,但如果以损失个性为代价,那损失太大了,划不来。

        晓颂:绘画给你的生活带来了什么?
        李少言:绘画让我感觉到我有事情可做,让我有了宣泄自己情感的出口,让我更充实。最起码,不会让我闲着。

      Processed in 0.113(s)   63 queries
      update:
      memory 4.61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