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华杨运高访谈录

        作者:核实中..2009-12-03 14:49:49 来源:网络

        时间:2007年10月9日晚上8:31
        地点:北京杨运高工作室
        采访人:韩伟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硕士)
        韩伟华(以下简称为韩),两天前就在朋友处听说你作品获奖的事,现在证实了,恭喜你。不过我觉得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我亲眼目睹了这几年你在求艺道路上的艰辛与执着,所以能得到专家及同行的认可也是顺理成章的。观看(2007中国百家金陵画展)获得金奖的作品《红河魂》。画面非常精彩,气势博大且很耐读,绘画语言上跟之前的创作也形成了较大的对观,里面现了很多的因素。尽管这一段大家各忙各的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总能在朋友处不断听到你作品获奖的消息,这次看了近作果然让人眼前一亮,画面从形式到笔墨都有很大的变化。一晃四年过去了,由2003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黎昌杯”首届全国青年国画年展的金奖作品《红河行》到眼前下2007年百家金陵画展金奖作品《红河魂》,请你自己梳理一下这几年作品创作风格的形成与演变的脉络吧!


        杨运高(以下简称为杨):2003年创作的那幅《红河行》和这一幅《红河魂》都是取材于广西的母亲河——红水河。2003年画的这幅作品只是当时创作风格的一幅代表作。《红河行》系列是一批作品,当时这批作品创作方法上使用了纯粹的线条来造型,这也是在绘画的领域里寻找着一种语言,一种适合我的画面,适合我个人气质的绘画语言。经过多次反复尝试之后,采用这种纯粹以线为主,写山用繁笔,写水用简笔。形成大疏大密的对比效果,然后运用组画的表现方式,传达一种纯粹、冷逸、幽静的意境,那是我当时所追求的东西。因为我当时比较倾向于元代的绘画,创作上间接会受到黄公望、倪瓒、王蒙这些元代画家的影响,画面追求一种静气;二是创新的冲动,力求打破传统山水画的表现模式,而采作了这种纯粹线条来构成画面的单纯的绘画语言的形式,我认为当时的作品基本上解决了我想要过到的境地。


        韩:在《红河行》中线条的这种组合给人的感觉形式感特别强,而且跟以往的传统绘画拉开了距离,画面的两边是作书法做的效果。


        杨:对,背景是采用书法提跋。


        韩:这样的话,作品在形式感上就更强了,像这样的作品如果出现在合国性的画展睛,我想其效果绝对是跳跃的,耀眼的,能与其它作品绝对拉开距离的。但是现在我看了你最近《红河魂》这幅作品之后,这里面出现了更多的除了骨之外,更多肉的东西,这种东西,与你之前的风格有所不同。因为你形成了一种风格而且又有有所突破,这个是非常难得的,尤其是对于中国画来说,上千年的传承,它本身的体系已经发展得非常完善了。


        杨:对,特别是山水画来说,可以说是高山仰止,因为太多的山峰在前面了。《红河魂》这幅作品当时运作这种手法,我也是根据写生的感受来画的,当时是在傍晚暮色降之后,天基本黑了,夕阳的余辉突然打过一束光来,映红了岸边的山峰,黑色与红色形成了完美的组合。这种景象非常壮观,气势博大,这个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存了很久,河岸的翠竹、散发着泥土气息的乡间小道、暮归的大叔、骑在牛背上的小哥与黑红相间的山峰相呼应,一派世外桃园之景,经常有种把它重新表现出来的冲运。在毕业创作时候,画了一幅这样的,经营位置上做了几次修改之后,最后定稿创作了这幅大画。


        韩:我觉得2003年《红河行》这幅作品,当时获得了金奖,而且得到了著名艺术评论家邵先生在艺术上的肯定,这个风格前后,你也连续画了很多。


        杨;画了一批。


        韩:而且朋友们也觉得非常好,这样的话,一旦一个画家形成风格的话,他自然会有市场的追捧或者是藏家的认可,可能随着这个风格就一直往下走了。你在形成自己的风格后又去探索新的东西,这是很有风险的,你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


        杨:我觉得艺术最主要一个是真诚,一个是勇于创新,真诚就是你面你所要表现的景物时,是有感而发的是你自己真情实感的流露。《红河行》这幅组画就是依据写生的感受创作出来的,当时是秋季,下直树木凋零之时,站在山顶眺望红河两岸,苍苍茫茫、两岸群峰连绵不断,山与树浑然一体,有一种冷逸与幽静的意境。这是我对红洒的第一印象吧,并且它永远存我脑海里,《红河行》就是根据这种感受加上创新的冲动动作出来的。而《红河魂》这幅作品也是有感而发创作出来的,当时夕阳的余辉洒在红河两岸的山峰,这个精彩的画面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写生是来不及的,只有记在脑海里面,匆匆拍了两张照片,这个画面上就过了。


        韩:我觉得你的发展,虽然说直接面对的是自己的感受,但还是在丰富和完善这种风格,而且是沿着这个线索是累计着往前走,我觉得这个非常好,《红河行》包括《红河魂》系列的其它作品都是这样走。


        杨:是的,《红河行》系列和《红河魂》系列我都画了一批,但并非是因为这两幅获将之后而画的,而是从这批作品中挑选出这两幅来参加展览的,是这两组系列作品中的代表作。


        韩:你的画画里有很强的地域性,这个我觉和很难、也很好。因为很多人画山水不考虑地域特征,看不出是哪里的山水。我觉得您作为一个广在南方长大的画家,画出这样一种风格,即当地的地域,甚至是当地的文化,结合得如此紧密是很难得的。


        杨:对于一个长期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故乡永远是他思念的方向。虽然身处京城,但家乡的一草一木,时常浮现在我眼前,似乎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遥远。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家乡的山山水水、河岸的翠竹、还有房前屋后的菜地,便在我的脑浮动,白天睁开双眼,面对的又是都市的喧嚣。所以表现故乡的山水就成了我创作的最好题材,一想起故乡就有创作的冲动。再加上大学时受过严格的对景写生训练,积累了大量的创作素材,这样到了宣纸上就释放自如了。


        韩:中国的山水画自古就不是一个风景的描述。


        杨:对,和风景还不完全一回事,山水画的非常强烈的主观的因素在里面,寄托着深厚的文人情怀,特别是元代的山水,它是文人隐居山林抒情之物,逸笔草草、抒写胸中之意 。


        韩:我觉得你的画是有感受的,有经营的去画,跟时下的陋习形成很大的区分,尤其这里面我觉得有两个地方是我非常感兴趣的,就是被映红的山头用很重的色彩去表现。这样的颜色在传统的山水画是很难看得到的,这样的颜色可能也会出现一种符号,这也是当代绘画里面特别强调个人出场的。


        杨:这种手法主要为了表现出当时的夕阳打在山峰上面那种很强烈的黑色与红色的对比,只是为了表现这样一种对景物的感受而采用的表现手法。


        韩:但是我觉得可贵的是把学院的一种观察的方法用到山水画创作上去,山水画要想有所突破,可能需要有它山之石,或者另外的一些东西,边缘学科的一种相互交叉。虽然你是学中国画的,我觉得油画的一些观念或者新艺术一些观念,已经影响到了70后甚至80后的中国青年水墨画家。


        杨:其实作为一个学院出身的画家,所有的东西都是相辅相面的,所有学过的东西都应该尽收囊中为我所用,包括西方的构成理念,油画的色彩效果,雕塑的厚重感,这些我都会根据我的创作需要添加到画面中去。况且中国画传统以来就是很讲究色彩的,像敦煌壁画、永乐宫壁画等。


        韩:《红河魂》这幅画,从画面的感觉来看的话,它变成全因素的感觉,这样的画可能考虑的东西更多,面会更多,无论是构图、用线、用色、积墨、留白这些各方面的东西,可能对于一个画家综合能力的考验就更多了。对于一个年轻的一个画家,去掌控这么大篇幅的这种鸿篇巨制的,在国画里面很有难度的,你的感受如何。


        杨:这就需要功力的训练,在这之前我经画了一批两米乘两米的大型山水创作,对画的整体把握已经不成问题了,下来最主要的就是你的创作激情与感受,有真情实感加上想表现的创作冲动,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创作一幅大型山水画就不是难事了。


        韩:这样我觉得这个信息也非常好,因为这样很容易跟一批画家拉开很大距离。


        杨:我力求创作出来的作品,每幅画都是用心去画它,用心画每一幅画,一年创作的量可能不是很大,但是确保能够希望多出精品。这样无论是对读者、对藏家、对自己都是一种负责的态度,每幅画都有新鲜的感觉,而不是一味的重复。


        韩:沿着这样的脉络,我想你还会出现更大的高峰。因为从跟踪观察你几年的成果来看是非常地显著,而且线索非常清查,从画面探索的方法,学院学养的不断回归或才是反复地再去实验,就像牛的反刍。


        杨:因为技法是学古人的东西,学古人的东西是为了学习技法,古人有自己的感觉,有自己的人生经历,而我们当代人最 要还是要用自己的感受,要用真情去画画,技法是可以学古人的,但是观念和感受是自己的,核心还是在于这些东西。


        韩:对,因为一支笔,一个墨块,我想再过几百年,这个东西还是这个东西,材料还是这个材料。


        杨:材料还是这个材料,但是画是不同的画,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风格,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感受;我在面对不同的景的时候,感受也是不一样的。像我另外一个系列作品,除了红水河系列,就是《崖上人家》这个系列组画,是以太行山为题材而创作的。当我第一次踏上太行山这片领土的时候,立即被它雄伟与博大的气势所征服,在这里我真正体会到了贾又福先生所作的《太行铁壁》的意境。巍巍太行雄浑与博大,延绵数百公里,犹如一道铜墙铁壁,高山、悬崖、石壁,会使你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为了之震撼,让你真正体会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力。一股创作冲动在内心燃烧起来,大量的写生之后,回到画室就迫不及待地将当时的感觉释放到宣纸上。


        韩:清人石涛的笔墨当随时代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法,但是我觉得直白从一个方面去解读它的话,确实山水画在新中国时期,尤其是文革这后20年美术里面的发展,到底该怎么样去探索它;所谓序写美术史这一段,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呈现,这些探索我觉得可能年轻的艺术家,应该想得更多,你对自己以后的艺术探索,有没有一个什么样的方向?


        杨:我觉得所谓的这些探索,提出探索这个问题可能更加多的是史论家。从艺术家的角度来说,更应该加尊重自己的感受来创作,然后在绘画语言上面,每个艺术家,把他自己所学的,所吸收的这些养料,用在自己的画面上,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如果过于注重去专注想它怎么走,要怎么走,可能还不一定能出来,当年李小山提出中国画会穷途末路,但是中国画不但没有穷途末路,反面是出现了百花齐放的效果,面对这种现象,李小山现在也重新说,他说这个问题是没有必要担忧的了。


        韩:所以以后的创作也是水到渠成。


        杨:自然而然由着自己的感受往下创作,而不是很刻意去追求哪一方面,但是大的创作方向还是在走新水墨这一块。


        韩:今天的谈话很深入,期待能看到你晚多更精彩、更打动人心的作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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