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物随形的抒情叙理—与扈海风老师对话(作者:陈瑜)

        作者:核实中..2009-12-21 15:59:18 来源:网络

        陈:对于5月20号即将在桥舍画廊举办的题为“春暖画开”展览上,您将展出哪些新作?
        扈:我这次将要展出的作品还是以“中国花园”为主题展开的系列创作。

        陈:您的这些“中国花园”系列作品是从新的角度来诠释中国文化的精神方式,那您怎么看待中国传统文化的表达方式?
        扈:其实“中国花园”只是我要表达的一个主题。通过这个主题可以把我从传统文化中得到的涵养和形成的思维方式进行展开和表达。
        中国传统文化是几千年来形成的系统而复杂的精神方式,很难一下子说清楚。如果仅从审美方式的角度聊聊,到可以说几句。传统文化中比较注重作为主体的“人”要顺应自然万物的存在,这是传统的哲学原理。强调人作为主体的存在意义,要通过对自然万物的体验,内化为人与物的高度统一。在具体的审美表达方面重应物随形也顺应自然的物态。所以常寄情于物,比如有一首唐诗:“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这几句文字里就有水、花、风、蝶、鸟和月。这就是寄情于物,或者干脆把自己也看成物,象“八大”画的乌鸦。

        陈:出现在您作品里面的一些松石、桃子、竹木等,都是传统文人经常运用的事物,您是怎么想到用这些来表现的?
        扈: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强调寄情于物的表达,所以有很多事物是被定义为某种内涵的,它们都有一定的表征和意义。人通过对物的存在和体验内化为物,物通过人的精神扩张转化为抒情叙理的需要。大到山川峰壑,江河湖海;小至鸟虫草木,鱼虾蜂蝶无所不有其特定内涵。
        比如,梅、兰、竹这三种植物:梅花是凌寒孤傲的。宋代林和靖的诗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兰花是以幽婉素淡为其品格的。竹子秀雅清高,因而中国文人的居室院落中大多植有竹子。甚至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这和一个文人的文化态度有关,更和一个文人的性情经历有关。就梅花而言,有的文人表现得清逸洒秀,有的表现得刚劲苍韧,还有表现得枯野凋疏,不一而足。
        我画桃子,一方面它是妖冶的,有季节的诱惑,另一方面它又有怀春的意象,并有性的暗示。我的作品既要顺遂我的性情经历。我肯定不是生活在古代的文人,所以我只能以现代人的处境,重新组织在传统文化里获得的经验和思考来诠释这种人和物的关系。

        陈:第一次看到您的作品,那些花园是以人物为中心,但是最近,在新的作品中,人物好像已经从画面中消失了?
        扈:人物和景物在我的作品里是没有区别的,正象我刚才所述人即是物,物也即是人。我注重画面整体传达的信息,通过景物的形态或者人物的形态来表达我的思考。

        陈:您的作品色彩丰富,甚至是艳丽又有一种水墨渲染的感觉,是从传统中水墨中汲取的经验吗?
        扈:传统绘画里更多的是强调水墨的功能,在我的作品里更强调色彩在表达中的作用,在技巧方面泼和染使用很多,我也吸收了一些“没骨”的方法。

        陈:这个“中国花园”系列会一直延续下去吗?
        扈:当下中国有很多艺术家因受到西方现当代文化观念和表述经验的影响,抄袭或者说模仿之风十分普遍,由于生存背景和特定历史的发生内容的不同,所以模仿的结果苍白无力没有根据,符号化作品等烂行于市。我觉得一个艺术家应该遵从自身的生态和处境,这样才能导引智慧也才有合乎特定身份的表达,也才有价值。我不是一个符号式画家,我要顺应我的语言方式来调度我的智慧。“中国花园”是一个主题,在这个主题里我会有更丰富的表达。

        陈:您对于未来自己的创作有何希望?
        扈:我希望随着我对传统文化的不断深入和了解,能让我找到一个新的不同于传统的表达经验。我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在我的作品里看懂我的意图。

        陈:中国本土的当代文化还需要艺术家的不断努力才能够得到世界的普遍认知,您怎么看西方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影响?
        扈:什么是世界的普遍认知,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世界发展的趋势。但你和我还是有区别的,站在我的角度是“我”;站在你的角度又是你的“我”庄子曰:“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故此认知的过程也即个性的过程,文化的无个性存在也就无须认知了。
        中国过去很多年一直很封闭,由于意识形态等很多复杂的政治原因,百十年来我们处于文化和知识缺失的状态。我们的教育和知识一直很僵化滞后,尤其文革破了旧的东西直至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彻底除掉了。
        八十年代后,西方的政治、经济、文化方式以强势的姿态对中国整个社会30多年的影响用“匪夷所思”这个词一点不过份。这30多年,什么结构主义、感觉主义、符号主义、现象主义,凡此等主义甚多并大行其道。中国人对共产主义还在奋斗的时候,又铺天盖地来了这么多的主义,这些主义真把人们弄得没了主意。在主义横行的今天,中国面临的问题是需要我们把祖宗的东西捡起来,拿出我们文化中的优秀功能。我想我们不是一个满脑子浆糊的民族。“猫有猫途,狗有狗道”,这点很重要。我们在受到“匪夷所思”的影响之后。难道不能回他一个“匪夷所思”?

        陈:对您而言,一个画家理想的生活状态或者生活环境应是怎样的?
        扈:对我而言,很简单。有得吃,有的住,有地方能工作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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