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雪域履踪

        作者:核实中..2009-08-11 10:05:11 来源:网络

        西部,曾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古代史书载,青藏高原是日月出入之所,它孕育了长江、黄河、澜沧江,举世闻名的马家窑文化集中在甘、青地区,而卡约文化、宗日文化则是青海土著文化。

        青藏高原90%以上的地域是草原、荒漠、戈壁滩,藏牦牛是随处可见的动物。命运的安排使我在江河源地区的曲麻莱草原度过了自己生命中最年轻最有活力的十几年。

        曲麻莱县是典型的高寒草甸草原,平均海拔4500米左右,巴颜喀拉山横贯境内,南麓为黄河源头地区;北麓靠通天河、托托河,一直连接到可可西里无人区。下乡时经常看到白森森的野牦牛头骨静静地躺在黑土滩上,在阳光下分外醒目,让人触目惊心。据说在喜马拉雅大海退缩之后,青藏高原就是野牦牛统治的时代。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高原先民终于驯服了野牦牛,最终同藏族一样成为青藏高原的主体。每当看到帐篷前的牛群,看到跋涉于山前草地间的牦牛群,骑着牦牛穿行于沼泽地时,心里总是涌动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清楚地意识到,这种牦牛情结将伴随着我的一生了。



        奔牛图


        十几年的藏区生活使我同雪山草地、同牦牛结下了不解之缘,所在我的作品中———雪山峡谷、草原长云、藏族风情、牧马牦牛成了反复描绘的主题。当然其风情化、模式化、表层化的倾向也是不言而喻的,表现少数民族应着重揭示其民族精神的当代性质,关注其生存状态,关注其深层文化和心理。



        白驹过隙

        雪域的一切,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震撼和不可名状的神秘感。一段时间,我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用浓墨重彩的基调表达这种感受,注重形式感,大层面上跳越式变化,吸收民族民间以及藏传佛教艺术中的一些表现手法,以拓宽作品的内涵。《望果》中的藏女服饰很主现。人的表情符号化,人与自然、饰物融为一体,强化了精神气息的传达。《白驹过隙》中人与马驹的关系呈现出一种超现实的场景,怪诞的花朵更增添了画面的神秘感。

        尽管在文人画中见不到牦牛的踪影,但我们的先民在岩画中留下了它的鲜活形象。青海天峻卢森岩画群计有岩画三百余幅,描绘最多的便是牦牛。《车猎图》中的一猎手驾御一辆单辕双轮车,身子朝后作弯弓射猎状,被激怒的野牦牛正在追逐着车马,野牦牛群毛履地、昂首翘尾的形象十分传神。青海刚察舍布齐岩画中有一幅《骑射图》,画面由骑马的猎手和野牦牛组成,猎手在后搭箭挽弓欲射,野牦牛在前,体型硕大,身披长毛数倍于射猎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野牦牛未被驯服前,生性凶悍好斗,破坏性极大,被原始人类视为半牛半神之物,所以牦牛文化的原始状态,可追溯到图腾,它是维系民族精神力量的主要象征。随着氏族的解体,形成后图腾文化,广泛留存在当地宗教信仰、神话传说、诗歌说唱形式、舞蹈以及生活习惯中,成为他们精神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宗教舞蹈“羌姆”中苯教神舞牛头面具舞被完整地继承下来,展示了牦牛图腾驱邪镇魔、弘扬法力、迎取平安吉祥的全过程。朦胧中使我们感受到隔世的青藏高原笼罩在神秘氤氲之中,顽强的游牧之民策马于亘古不变的荒野间,好像听到他们沉重的喘息,也感受到他们改变命运的强烈愿望。

        青藏高原的地理环境与人文环境同长期受文化传统影响的中原文化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画牦牛仅仅着眼于中国文人画传统中吸取营养是远远不够的。从牦牛文化的角度去画牦牛,将会引发更加广阔的思路,提供更大的创作空间。青藏高原留给后人丰厚的文化遗产,拂去上面厚厚的历史尘埃,闪光的东西自然会显现出来。



        藏犛

        画牦牛着重要揭示人与牦牛的这种渊源关系,揭示此特定的地域属性与文化属性。我的近作《藏犛》、《牦牛图腾》等作品用率直生拙的笔意和水墨氛围的营造,意在表达这种感觉。最终把对生存状态的整体把握转化为语言表现,完成地域特征向语言形态的嬗变。

        离开草原已经二十几年,一有机会总会下去写生、搜集题材,趴在大地上感受草原的气息。看到远方山梁上走过的牦牛,不觉肃然起敬——不屈不挠、任劳任怨、勇往直前、无私奉献——正是这种牦牛精神激励藏族不断超越历史、超越自身,最终融入青藏高原,成为青藏高原的主体,这不也是青海人的写照吗?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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