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态度限度——由范治斌的水墨人物画谈其他 作者:赵宇泽

        作者:核实中..2010-08-14 11:29:04 来源:网络

        范治斌(1972— ),1995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中国画专业,获学士学位。2002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中国人物画工作室,获硕士学位。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执教于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美术系。
        近年,治斌兄的水墨人物画,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得到了社会的承认。在很多场合,我听到人们对他作品的称赞;也有许多人著文对他的作品进行评论。这也启发了我的思绪。
        不论人和物,在社会中都站一席之地。我们在西藏高原可以看到,山脚一片葱翠,山腰就黄叶纷飞了,再到山顶,那已是冰天雪地。从山脚到山顶,我们的印象便是一年四季。这种自然的奇观,就是季节的剖面。如果,把今天我们经历的时代做一解刨,那么,时代的剖面告诉我们,我们正在共时性地经历着近代、现代与后现代。
        绘画也是如此。治斌兄的作品在当今的画坛中不仅有一席之地,而且引人注目,受众据他作品的水平,自然会给他一个应有的定位,已经不用我再多讲。我要说的是他所取得成就的难度、他从事绘画的态度以及他还要跨越的限度。

        难 度
        治斌兄的花鸟、山水画名,被水墨人物画所掩。这说明他的水墨人物画成就最大。从他几年前的作品《老者》到《路遇》,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发展轨迹。《老者》之难,难在技巧,难在基本功的体现,首先是抓形,而后是钩线、皴擦、渲染等基本手法的运用。光的体现,则是用留白,及墨色浓淡去调节。给人的印象,就是逼真。也可以说他的技法过了一关。技法过关之难,画家各有体会,其中的磨难和甘苦不言而喻。如果我们放开来想,就是治斌兄的创作思维也过了一关。基本功的运用与组合,来自画家的统一与把握。究竟怎样体现,各有个性。如果我们假设范治斌的水墨人物画是今日花朵的话,那么他的根系则在百年之前。由清代中后期西方绘画技巧的传入,到民国时代西方绘画理念在我国美术教育中的传播,经过几代人的努力 ,形成了一个特有的画种,我称之为“院校系”,特点就是基本功扎实,创作严谨,体现目的准确,注重细节,色彩运用得当,用今天的话说,既是具备了专业的绘画语言。这语言中虽“调门”有异,但基本法则一致。举个通俗的例子,就是中国话虽有各种口音,但语法、文字却是一致。院校系形成这么一套,可以说已经进入了成熟期,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与高度。其中之难度,就是一本专著,恐怕也不能概括全面。治斌兄就是植根在这样一片沃土中成长的。
        院校系的高手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师承严密,但光从作品的表现上,却找不到宗于哪一家。这个特点源于他们对已有绘画固有程式的整合,这种整合也是一种创作。治斌兄在《老者》中,已经把这种整合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因此我说,范治斌这一时期的作品,突破了若干难关,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面对的是怎样用画面去表现人物精神,进而理解人物、体现人物这又一难关。
        首先是画什么人,其次是画人的哪一瞬间情绪,再次是怎么画。这几句话说来容易,可作来却难。这已经涉及到画家的心源内部了。
        “行进中,路遇了这位老人。她微笑着,形容至纯至朴,那感觉有如乡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使久居城市的我有种久违的亲切和感动”。这是治斌兄创作《路遇》时的感触。这几句说得实在、轻松也很抒情,是文学的语言、情感。从某种意义来讲,这也体现了他的创作态度。

        态 度
        范治兄的创作态度勤奋、严谨。而创作心态则轻松、自然。他曾说:“我和朋友及学生讲过一句玩笑话:起笔时风起云涌,收笔时灰飞烟灭,用来形容我经常的作画心态,虽然有点夸张,但对我创造中的快乐与痛苦表达得淋漓尽致。而且,从大家的会心一笑中可知艺途的探索是何其相似。”这段议论中,我最看中的是“艺途的探索是何其相似”这句话。文学、戏剧、音乐、舞蹈等等的创作都可以与绘画相融和。都为了创作者内心的体现,这体现赢得了受众的欢迎,便是创作者最大的畅快。
        我们现在说《路遇》这幅画。有人对我讲,“我看到画中的老太太,先是亲切,再是欣慰,最后是黯然泪下。亲切是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欣慰是母亲在高兴;黯然是母亲的付出太多,而……;泪下是自己得到的比母亲多得多,怎么还……”。《路遇》感动受众了。由喜剧而悲剧,由轻松而沉重。更是由画面而画面背后。相同的人读出了不同的潜台词,不同的人,那感触会更丰富。这便是《路遇》的感染力。如果说《老人》展示的是画家的技巧,那么《路遇》则展示了画家的心路。
        从《老人》到《路遇》,中间有几年的过程。治斌兄的创作态度严谨,走了循序渐进的路,经过大量的积累才有了“质”的飞跃。从创作时间上讲,在《老人》与《路遇》之间,还有一组画必须要提到,就是《茶馆》系列组画。
        《茶馆》系列,既写实又据表现。可以看作是由《老人》到《路遇》的过渡。其中景物衬托了人物,人物进入了情境,由繁复到更加繁复。而后,在《路遇》中一反常态,进入了简约,以形取神,追求神情的意境。这在画家是突破,是创新。在创作境界来讲,又有了传统思想的意味。比如《论语》上说: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为何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与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我觉得治斌兄虽非诗人,却可以与诗人言《诗》了。因为他的创作态度与创作心态进入了诗的境界。他的作品已经进入了诗化、文学化。因为治斌兄的作品并不是靠所谓的“视觉冲击力”与“触目惊心”去抓人,而是靠品味去感染人。
        治斌兄的作品,在发展上还有很大空间。这空间中有许多限度,还需要突破。

        限 度
        我们先讨论两个限度。水墨人物画中,中国固有传统理念、技法所占的成分;水墨人物画中,融合西画理念、技法所占的成分。这两个限度,不管突破哪一面,都是艰难的。
        曹植《画说》“观画者,见三皇五帝,莫不仰戴;见三季暴主,莫不悲惋;见篡臣贼嗣,莫不切齿;见高节妙士,莫不忘食;见忠节死难,莫不抗首;见忠臣孝子,莫不叹息;见淫夫奸妇,莫不侧目;见令妃顺后,莫不嘉贵。是知存乎鉴者何如也”。这是一条老掉牙的关于人物画观赏的心理说教。但是,这个理念还在潜移默化地存在,这说教在今天还具有生命力。因此,题材的选取也是有限度的。治斌兄曾说:“在我看来,题材本身不会给画增添多少魅力,画家可能会使描绘的任何一样东西变得精彩至极或索然无味,……。”这在他来讲,他已经开始要闯题材这个限度了。我觉得治斌兄在这一点上,有英武气。关于在水墨人物画中,怎样更多的体现中国传统文化,这又是一个限度。现在中国画中西画理念的成分过多,已经成为诸多理论家的话题。这又是一个限度。近年,治斌兄画了一系列以英文字母为代号的作品。如小B-1,小B-2等,这个系列的作品应该有数十幅之多。我认为这批作品又是一个过渡期。这批作品充满了探寻,有新意,还欠成熟。一旦成熟,那将是对中西画法、理念的又一次整合与突破。但我真正看好的却是他再后的发展。因为,他本人具有中国传统文人的素质,心境是善良、和谐、恬静且充满活力的。治斌兄将来的作品也一定会体现这一点。关于这一点我将另说。
        治斌兄的画作被纽约中国美术馆馆长海蔚蓝先生关注,她对我讲还有两位院校系的画家她也在关注,一位是西安的郭全忠先生,一位是北京的华其敏先生。郭、华两位先生已经是画界前辈,治斌兄能够在一位著名策展人、艺术理论家的口中与前辈相提并论,实在不容易。
        借治斌兄的作品,我提到了许多,望他不怪罪。其实有许多都是需要细品的话题,比如画派形成的难度、笔墨技法的难度、材料与技法处理的难度、技术与经验融合的难度、人物画表现的难度……等等。关于态度与限度,能说的就更多了。于篇幅所限,就留作今后聊天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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