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造型中见笔墨 —— 看范治斌的水墨画有感 作者:贾方舟

        作者:核实中..2010-08-14 11:29:34 来源:网络

        范治斌,一个正在鲁迅美术学院攻读硕士学位的青年学生,他在“鲁美”中国人物画工作室专攻人物,同时也兼作花鸟。只不知这样做是导师的安排,还是自我选择,不管属于那种,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搭配。因为水墨人物画在20世纪的变革中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笔墨与造型如何统一的问题。实行这一变革的先驱徐悲鸿首先尝试将西方古典写实引入水墨写意之中,但由于他把造型放在首要位置,常常是严格的造型要求局限和约束了笔墨的正常发挥,以至使它的水墨写意不得不向着“工笔”的方向靠拢。而如何使文人画的笔墨传统与写实的造型要求结合起来,始终是水墨人物画家的一个困境,也使水墨人物画难免一种缺憾:从造型的角度看是不严谨的“写实”,从笔墨的角度看又是拘谨的“写意”。范治斌的学习方法使我感到,造型能力的训练与笔墨功力的训练可以分离,在人物画中可以专注于人物形象、情态和精神面貌的表达,在花鸟画中则可以侧重于笔墨功力的训练,从而使一个人的造型能力与笔墨功力得到均衡发展,并将笔墨逐渐渗透到对人物形象的表现之中。这从范治斌前后两个阶段的作品中不难看得出来。
        范治斌前一阶段的作品,以《新疆纪行》、《茶馆组画》和《往事如歌》为代表。这些作品,都有比较扎实的生活基础,注意人物性格、身世和情态的刻画。但由于笔墨因素完全服从于人物形象的塑造,从而很少顾及笔墨本身的韵味和表现力。近两年的作品则有很大不同,画家在注重人物情感和精神状态的表现的同时,更注意到笔墨本身的丰富变化和无穷魅力。而对笔墨趣味的追求又反过来影响到人物造型的趣味,人物造型也不再是一味的追求“形”的准确,而是更注重对某一特定人物感觉的把握。笔墨的变化丰富细腻,或不厌其繁”,或“逸笔草草”,均能“力透”到人物的精神世界,(如《肖像系列》)。在一组以青年人为题材的“绣像式”作品中,不仅展现出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气质特征,而且笔墨的运用也显得更加随意而自由,这与他两种基本功(造型能力与笔墨功力)的并重不无关系。
        造型能力可以通过非水墨的方式(例如素描)获得,但这种能力要在水墨画中加以体现,就必得借助于笔墨的功力,因为笔墨的功力直接影响到造型的表现。功力何在?就在于运笔的经验。在一些关键部位(例如五官)一笔下去,是浓是淡,是重是轻,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已一锤定音,再无更改的可能。范治斌的这些绣像人物,关键部位画得都很精彩。即以《小L像》与《小R像》两件作品中眼睛与眼镜的关系的处理来看,镜片的微微反光,眼睛透过镜片所传达出的神情,都在笔墨的微妙变化中得到生动准确的表现。在此,水墨人物过去常见的缺憾——不严谨的“写实”与拘谨的“写意”变成了严谨的“写实”和轻松的“写意”,从而使造型与笔墨达到了较好的统一。
        就风格而言,范治斌的画在进“鲁美”之前就与“鲁美”的王盛烈、赵奇等师辈画家有些接近,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投奔”了“鲁美”,成为赵奇的入门弟子,建立起一种真正的师承关系。但在学习过程中,范治斌并未一味模仿导师,而是一面研究传统,一面从当代优秀的水墨人物画家中广泛汲取,尽可能地充实自己。即使从他的近期作品中可以些许地感到别人的影子,学习阶段也属正常,也是在风格形成过程中通常会有的现象。
        就艺术而言,还有比风格更重要的问题。作为一个人物画家,不只要在一般的意义上研究人的不同外貌、性格、心理、气质,以传神为最高要求,以建立个人风格为最高目标。还应该从一个更高的层面上整体地把握和关注人的生存状态和时代、社会对人的精神产生的影响以及出现的精神问题,从而把绘画主题提升到人性的发掘和精神的探索的高度。范治斌虽然还在就学阶段,他的画还多少留着一些习作的痕迹,人生阅历和艺术经验也都还不足,但从现在起就应该有这样的意识、确立这样的高标,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成大气候。
        这里还想附带说明的是,范治斌的花鸟画不只是单纯地为了“练笔”,它本身也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好像是他的“第二外语”。在这里,似更能看出他对传统的理解,看出他在水墨画中的灵气。在这个领域,他很可能是“无意插柳柳成荫”。不仅“辅佐”了他的人物画,而且其自身也会逐渐成熟起来。但也需要警惕的另一方面:走向浮华、走向媚俗,因为这样的东西很容易讨巧。作为他的“同乡长者”,对一个有为有望的青年说这些话,目的无非是希望他能防微杜渐,在艺术上少走湾路,多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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